【博肖衍生】梦玉人引 廿五 旧事
***慢慢要开始多人物了，没有一个人物是虚摆的，都有他们的“任务”，所谓“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写的时候会反复看自己前文，尽量联系起来。
言冰云拉住谢允退后，在他耳边低语：“你不要胡诌，我当初在东梁也昏过一次，还是皇叔的府医给我秘密诊断呢，你别误伤了好人。”
“你那时赶回来的晕倒，是不是已经知道……”
言冰云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噤声。他可不想让北堂墨染知道自己和府上的大夫瞒下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后，还生谢允的气。谢允吃惊地张大了嘴，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欣喜，点了点头，知趣地去张小凡屋里睡午睡了，下午还要做工呢。
言冰云邀请北堂墨染进了他和谢允住的那间房子，给他沏了杯茶，扶腰缓缓坐下。
北堂墨染本来想扶一把他的，手停在半空也没再继续动作下去。
北堂墨染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是何必，就是为了守护幼时的诺言吗？”
言冰云小脸微微一红：“皇叔你就当我固执吧，答应外祖父和母亲的事情不能反悔的。”
北堂墨染：“你扶助他是没错，可是你看看，他那个样子无礼又没个正经的，他身边又不止你一个人，那么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也骗来，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拜他所赐吗？你还让苏先生瞒着我你怀孕的事情。”
“我是怕吓到皇叔你，有小凡照顾他衣食住行，我很放心。”转而言冰云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甜蜜与羞涩，低下头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继而坚定地看向北堂墨染，说道：“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北堂墨染摇头叹道：“完了完了，冰山公子昏头了。你要知道，有朝一日他登顶至尊，你又是何种处境何种身份处之？”自从上次密信招言冰云去东梁之后，二人的感情大增，就像朋友，已没有了辈分的生疏与隔阂。
“没人的时候，不要皇叔皇叔的叫，叫我阿墨。”北堂墨染还是不死心，又说道：“他就这么好吗？”
言冰云点点头。“很好。”
北堂墨染语重心长说道：“你这种人啊，就是这么死心眼，遇见真心喜欢的人，也就变得疯癫起来了。你看看我，北成郡主那事你是知道的，和亲人选在我和陛下之间选择。”
言冰云微微偏着头，双眼盯着茶碗，沉默着。
北堂墨染接着说道：“无论是谁都不妥，陛下和了，有了皇嗣就会有牵制。我去和亲，简直就是屈辱。”
言冰云点点头，道：“的确，你一个手握兵权，攻打过北成的王爷娶北成郡主更是羞辱。”
“阿墨……”
言冰云像想到什么似的，又不敢继续问下去。
北堂墨染：“但说无妨。”
言冰云：“你是不喜欢女子吗？”
北堂墨染顿了顿，答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感情是不拘泥于男女的，喜欢就是喜欢了。你也知道，我不会去碰自己不喜欢的人，府里的姬妾都是这个大人那个大人送的，都不是我喜欢的。”
“有个时候我也痛恨这样的自己，不能轻易流露自己的喜欢。很早的时候，我也曾想好好待她们，试着去接触她们，但是我做不到……”北堂墨染说道后面根本说不出来，呷了口热茶。
言冰云微微笑道：“可是你做得很好，没有因为勉强自己，为了应付大家的情面，就去伤害她们。”
北堂墨染轻笑了一声：“因为我们本质就是一类人啊，云儿。我还是耽误她们了，即使我接纳的不是美人，但是女子的青春是无关美貌的。”
言冰云低下了头，笑着轻抚着小腹看向他，似是示意北堂墨染已经做得很好了。“阿允不是无瑕，但是有一点特别好，从来一直都很相信我，让我很心安。”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也许就是你的福气吧。不说这些了，你如今怀着孩子，行动不便，要好好保重才是。你有需要，我府上的大夫可任你差遣，都是我的人，放心。”
言冰云嘴角轻轻牵动，很是受用。忽然正色道：“我有个想法，纪癸先生不是已经认出阿允了吗，这阵子我总觉得附近总有奇怪的人出没，不知是敌是友。”
北堂墨染看着言冰云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
言冰云：“与其被害被算计，不如主动找到纪癸先生，让阿允认祖归宗。 ”
北堂墨染叹口气，道：“那你要快些了，四五个月之后就是万国宴了，届时谢允必将以皇裔的身份出现，才能让众人心服口服。”言冰云听罢，点了点头。北堂墨染看了看言冰云的身子，又道：“你这身子……到时候怕是要临盆了。”
言冰云看着渐渐隆起的肚子，叹道：“是啊，如今快六个月了，我是得快些准备了。现下也没得力的人。我这阵子一直思前想后，想找人帮忙，想来想去得找个可靠、值得信任又有能力的人，想到了你，但是你怎么会有这闲暇呢，还好你来了。阿墨，有些事情还要麻烦你了。”
北堂墨染点点头，道：“我现在是个闲散王爷，有些可以帮忙的地方我也可以尽力，但是南江内政，我就没办法了。”
言冰云笑道：“很好，有皇叔帮忙皇帝侄儿拓展外交是再好不过的了。纪癸先生那里我不便去走动，我这个样子，他看了怕是……”
北堂墨染：“纪癸先生我知道啊，昭惠太子的太子少傅。他的母亲简尤先生可是大梁瀛洲简氏，名门望族，被南江聘为太子太师，纪癸先生天资聪慧，十五岁就成了太子少傅。当时也就比昭惠太子大个两三岁吧。”
言冰云点点头，给他倒了一杯茶，北堂墨染呷了一口，继续说道：“这种骄傲的人，难得对昭惠太子也是忠心耿耿，很是难得。自己的妻儿当时在东宫别殿，都只是派侍卫去救，自己却亲力亲为去救太子妃母子，没想到太子妃有先见之明，送出了青阳郡王，哦，也就是谢允。自己为了救太子妃弄得失明，差点命都丢了……不过，也许是上天怜悯，这场灾难里，就纪癸先生和青阳郡王，还有那个抱着青阳郡王逃出宫的近侍，仅有的三位幸存者。侍卫宫娥太监还有纪癸先生的妻儿，全都遇难了。”
言冰云叹了口气，继续听着北堂墨染的话语。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听闻淮王，也就是南江现在的皇帝，带头去清场的时候，对在现场奄奄一息没有咽气的都补刀了。再后来，太子夫妇当时下葬的时候，太子连谥号都没有，还是文武百官罢朝五日，才为太子争取到的。当时淮王刚当上太子监国，老皇帝的身体早在昭惠太子离世的时候就不行了，根本不需要淮王逼宫……”
砰的一声，房门被谢允撞开了，站在门口的谢允此时双眼泛红，满脸都是泪痕，紧闭的双唇在颤抖，双拳紧握，想要问些事情却不知道从何问起。身边的张小凡过去轻牵住他的手，帮他顺着后背。
谢允哽咽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皇叔，你接着说……”
言冰云和北堂墨染互相看了看，北堂墨染缓缓开口：“再后来的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了，全天下都知道昭惠太子的惊天大冤，相信你也有所耳闻吧。”
谢允抹了一把眼泪，嗯了一声。“知道一些，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惨。”
言冰云：“我上次和你说的不如皇叔这样直白，皇叔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有很多事情我们也不能更进一步的了解，毕竟皇室秘辛哪能人尽皆知呢……”
谢允眼神坚定：“我愿意去见纪癸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