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子哥和他的老婆们改名了,试试这个名~
北堂墨染缩回敲门的手,轻捻着袖子,正准备离开,嗓子里的干痒让他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几句。
院子里的人同时站起,向他这边看过来,北堂墨染尴尬笑笑,重新敲了敲门框,说道:“有没有我吃的一份啊。”
……
北堂墨染:“没有就算了。对了,云儿,晚些时候,苏先生要过来给你艾灸,差不多五六天的样子,说是为了稳固胎儿。”
言冰云点点了头,北堂墨染走了进来,坐在谢允的对面,说道:“这天下皇家骨肉亲情,大概就我们梁国还凑合着,北成太子的两个儿子也是水火不相容。”
言冰云浅浅笑了笑,一副你又懂了的表情。
北堂墨染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对着谢允道:“我可没这么无私的帮你,一是为了我的表侄孙,二是为了我的皇侄。”
“愿闻其详。”谢允点点头。
北堂墨染说道:“知道你不喜欢纪癸先生,怕他说教,我就来做这个老好人吧。北成太子李璃止有二子,长李况幼李冲,都是庶出。大的和爹是一个鼻孔出气,整天不是想和我大梁打,就是想去闹一闹西渝。小的也和李凝一样,不受宠,平日也不爱出风头。这次难得李璃愿意嫁女儿,真的让我们几国惊愕不已,因为李璃根本就不是爱搞裙带关系的人。”
谢允:“也许是听李冲的话也未可知。”
北堂墨染摇了摇头,予以否定。
言冰云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阿允,我想着上次纪先生回去,必定是向南江皇帝禀报了你的情况,过些日子,一定会有些内宫宫人、臣工来这里考究,然后就是些接你入宫印证身世之类的事情了,你可要仔细。一旦确认无误了,便是承袭王爵,不同今日了。”
谢允眉头一皱。“你这话说得好像你不跟在我身边似的。”
言冰云看着自己的肚子,眼里尽是忧思,低沉道:“到时候,我的确不方便待在你身边了……”
谢允吞了吞口水,伸出手攒住他的手腕。“你不要我了,孩子也不要了吗?”
言冰云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张小凡和北堂墨染,一双含情目里尽是担忧与无奈。
北堂墨染见着气氛尴尬,便出来打圆场。
“谢允,到时候你这大的小的都呱呱坠地了,你身边的事儿自然有其他人操心,到时候可能好几天都见不到云儿哩。”
谢允一脸困惑地看着北堂墨染,道:“那还算什么夫妻过日子?享什么天伦之乐?”
北堂墨染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你这俩孩子虽然是你的孩儿,但更是南江皇室后裔。皇室自有皇室的规矩,且不管云儿和小凡是男儿身,就算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不能想见你就见你的,除非……”
“除非他俩是我身边的谋士侍从是不是?”
北堂墨染点点头:“然也。孩子自有一大群丫鬟保姆喂养,一大堆能文能武的师傅教导。只是你看我,也无子嗣,但是身边总归少不了添置几房姬妾罢了。”
谢言张三人一时沉寂。
北堂墨染接着说道:“既然你要回南江,一些个事你就不能不事先心里有数。”
谢允一脸黑沉沉的,语气也是焦躁。“所以我就说什么皇家子弟最麻烦了!”
北堂墨染笑了笑,说道:“郡王能有这份通透的心自然是极好的,时间不早了,我回去吃个早膳,有事随时来找我。”便起身往别院走。
小凡看着北堂墨染远去,小声嘀咕:“原来皇叔真没吃啊……”
几人暂且过了三天其乐融融的日子,第四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谢允院子里来了一小拨人,都是穿着打扮不像民众的。谢允睁开眼叫了张小凡又叫言冰云,都没人应声之后,才出门看到了院子里面站满了人,。
谢允仔细看了看这拨人,都是军士打扮,簇拥的都是些贵妇人和一些身着官服,上了年纪的宦官和男子,这官服似曾相似的感觉让谢允还在回想的时候,纪癸出列向前行礼。
“郡王别来无恙啊,这都是当年宫里的故人。”
众人看着谢允一脸不愉快的样子,以为他在苦大仇深,在为身世遭遇愤懑不满。实则呢,到处不见言张二人,谢允都快急疯了。
一个中年贵妇和颜悦色,上前福身道:“郡王真是和昭惠太子毫无二致,郡王青出于蓝,更英气俊美。”
一年老宦官:“曹尚仪所言甚是,老奴曾有幸伺候过昭惠太子三年,郡王这眉眼凭谁看过太子的都不曾犹疑,况且还有太子与太子妃纳吉的玉佩,绝无有差。”
另一些婆子内臣以及几个上了年纪的外官都上前确认,以表赞同。
谢允被这一大早围观看猴似的阵仗给搅得心烦气躁,张口就是一句:“你们怎么这么不慎重,我身边还有三个人长得相差无几呢。”
纪癸笑道:“单凭长相和玉佩必然不能一锤定音,但是郡王你幼时被裘总管送出宫外的事你可记得吧,你们从菊花村辗转到双安村,许氏可是都知晓的。”
谢允本来是一脸笑意的,一看见纪癸便笑意全无。
纪癸继续说道:“郡王你可是裘总管托付给许氏照顾的,许氏也是一个极忠厚的人,没有将此事宣扬。”
谢允叹了口气,许嫂这个人还挺仗义的,小事马虎,大事毫不含糊。上次纪癸出现在菊花村,势必是去向许嫂求证了。
碍于颜面,谢允还是给了个差强人意的笑脸。谢允真的不懂,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之前给自己占相,说的那番话语,现如今又来劝自己争夺至尊之位。难道自己真要像北堂皇叔那般也置些不相干的女子在自己身边?
不!绝不!
院子里的众人在交头接耳,谢允还在神思游荡的时候,北堂墨染把玩着手里的黑檀木扇子走近谢允,众人都纷纷不说话看着他俩。
北堂墨染也不说话,扇着风轻笑着看这这群人。
谢允侧目身边人,白里透红,秾纤合度,眉宇间儒雅又英气,薄唇似笑非笑,显得平易近人又不可近身。不似言冰云那般苍白清瘦,也比张小凡更加白皙丰腴。
北堂墨染轻笑道:“小王不便插手贵国之事,只是你们这位郡王长于民间,性情纯然。希望你们能给郡王时间来熟悉,你们也要接纳你们这位新郡王与你们宫里的王爷们的不同。”
纪癸等人自然忙不迭地答应,自己想要一心扶持的“皇储”,有邻国位高权重的皇叔拳拳支持,自然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曹尚仪临走了留下两位司赞女官并十名军士及四名仆妇,以教习谢允宫中礼仪。
半个月后,掌文太监将南江当今皇帝——赵兴峑的手谕亲自递呈至谢允的手中。
手谕上写着,赵兴峑定了两个月后的九月十八,来接谢允入南江皇宫。
不管你愿不愿意,主不主动,这世上很多的事,总是不以你的意愿发展的。